16麦积烟雨

  7月25日上午，国际考察队冒着蒙蒙细雨来到麦积山。麦积山位于甘肃省天水市东南部、秦岭山脉西端，是小陇山的余脉。这里山峦叠翠、群山耸崎，被誉为西北山水林泉之冠，一般海拔高度为1400-1800米，最高蜂可达2200米以上。湿润的空气顺秦岭南坡东来，使年降水量达到600-700毫米，相对湿度达到85％左右，对植被的发育非常有利。麦积山是在僧帽山、罗汉岩、香积山、独甬峰等环抱中突起的一座形如麦垛的山峰，故称麦积山。向四周望去，奇峰林秀，山花烂漫，群峰环抱，云雾飘绕，无声的细雨在不停地滋润着十分壮丽的绿色景观。举世闻名的麦积山，留下了灿烂的古代石窟文化。

  麦积山石窟始建于十六国晚期的后秦，后经西秦、北魏、西魏、北周、隋、唐、五代、宋、元、明、清等朝代的不断开凿和扩建形成了我国四大石窟之一。与其他石窟相比，这里没有飞沙走石，也没有秃山黄土，而是满坡披绿，洋溢着浓郁的清香。

  石窟建造在20-80米高的悬崖绝壁上，龛窟层层相叠，密如蜂房，有崖阁、山楼、走廊、摩崖窟等。洞窟最大的横宽31米，最小的仅1米左右。龛窟之间全由架在崖面上的凌空栈道联通。我们沿着栈道攀上爬下，时而踩云登高，时而白云从身旁飘过，向下俯视即有头晕目眩之感，仰目则似有倾倒之险，可见当年凿窟的艰险。

  麦积山石窟是一个塑像的宝库，现存有7000余尊塑像，其中高1米以上的约1000尊，这是石窟的精华，也正是这些泥塑的艺术珍品使麦积山石窟著称于世。我们考察的所有洞窟的各种塑像都栩栩如生，表情逼真，喜、怒、哀、乐、虔诚、天真、慈祥等表现得淋漓尽致，极富生活情趣。

  当我们考察后秦（公元384-417年）洞窟时，印度学者评论说，从脸形、服饰看都取材于印度风格。当看到第44窟西魏作品时，学者们说，这时已逐渐摆脱了外来的影响。在第19窟看到一座狮子护卫的佛像，这是麦积山唯一的一座不明身份的佛像。巴基斯坦学者丹尼教授说，这个佛像双膝跪地，双臂支撑着荷花，而两个狮子是印度释迦部落的象征。他认定这个佛像代表“护法扑申”。

  麦积山现存1944个洞窟，因在唐开元二十二年（公元734年）发生强烈的地震，使麦积山崖面中部塌毁，窟群便分成东、西崖两部分。现存东崖54个窟，西崖140个窟，保存了从4世纪末至19世纪约1500多年的泥塑、石雕等文物7000余件和1000多平方米的壁画，这里被人们称为“东方雕塑馆”。西魏文帝原配皇后在此削发为尼，死后“凿麦积崖为龛而葬”。5世纪初，著名高偕僧昙弘、玄高等入都曾在此隐居。佛教及其艺术，东来西往传播，交流融合创新，是古丝绸之路文化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方面，麦积山石窟遗产就是重要的历史见证。

  我们怀着十分美好的印象告别了麦积山。麦积烟雨仍在不停地飘洒着，这里林立的奇石，参天的古树，耸立在松涛绿海中的麦积山崖，渐渐从我的眼帘中消失了。我们又返回了天水，稍作休息后，于13时45分，国际考察队离开了天水，踏上了去兰州的征途。

贾学谦著. 驼铃与古船 UNESCO国际丝路考察纪实[M]. 北京：教育科学出版社, 2004.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