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白马与月泉

  8月1日，开完了学术讨论会之后，我们来到了敦煌西门外，越过一片田园风光，看到几座古老的土墩高台。敦煌学者指着一段段残垣断壁说：“这就是敦煌古城，西汉的‘敦煌郡’、唐代的‘沙州城’就设在这里。古代这里曾是令人神往的丝绸之路名城，曾是名士济济，商队、使节、僧人川流不息之地，是一座繁华的城市。”据记载，清雍正三年（公元1725年），因党河决堤，山洪呴哮而下，冲毁了城池，使居民弃旧城而筑新城。现在这座呈长方形的古城中，除了南、西、北面仍有持续的城垣、墩台外，城内古迹剩下的只有“白马塔”了。关于这座宝塔，这里有个流传很广的故事。相传中国后秦生于西域龟兹国（今新疆库车）的佛教学者、高僧、曾译经74部384卷的大翻译家鸠摩罗什乘一匹名叫“天骝”的白马东传佛教，行至敦煌，白马一病不起。有一天夜晚，白马突然对高僧口吐人言：“我是上界天骝龙驹，奉星主之命，伴你传教。进关之前因道路艰险，风沙弥漫，故由我驮你而行，此时已近阳关大道，前途光明平坦，我已完成使命。”说毕，白马化作一片彩霞冉冉升向天空。突然，一声马啸，惊醒了鸠摩罗什，圆原来是场梦。此时随侍慌忙禀报：“白马死了。”高僧为失去白马而悲感交织。为了报答白马的辛劳护送，高僧不惜重金建造了这座白马塔。白马塔高叠9级，表明白马已9岁。白马塔虽历经一千多年的历史，而今看到却依然庄重光彩。

  随后我们驱车来到距敦煌城南10千米处鸣沙山脚下，然后转乘骆驼沿着一条婉蜓起伏的沙路向着鸣沙山的深处走去。月牙泉就静静地藏在这大漠之中，这是敦煌的胜景之一。在高耸的鸣沙山下，一湾清澈见底的泉水不为流沙而淹没，也不因干旱而枯竭，历尽数于年，十分奇特，别具情趣。月牙泉形若弯月，面如明镜。四周峰峦逶迤，全是黄色的沙山秃岭。而坐落在泉畔山脚的亭台楼阁、古刹神庙，轻拂岸柳、湖光山色，的确令人陶醉。人们常说深山老林有仙境，谁知大漠深处也有仙境。据《元和郡县志》记载：“鸣沙山有一泉水，名曰沙井，绵历古今，沙填不满，水极甘美。”汉代这里已是敦煌的胜景，游览月牙泉的风俗自汉唐延绵至今。清代的好事者根据汉武帝在元鼎四年（公元前113年）因获赠马高兴而下了诏书，曾在月牙泉边立了“汉渥洼池”的木碑，认为西汉武帝得天马的“渥洼池”就是月牙泉。汉武帝爱马，先是爱乌孙马，后更爱大宛马。据传说，当时有个小官，名叫暴利长，因犯罪被罚在渥洼池畔牧马，他常见野马来饮水，其中有一匹长得神异非凡，他想方设法套住了这匹马，献给了汉武帝，为了讨汉武帝的欢心，还神奇地称马是从水中跃出来的，汉武帝高兴不已，并在诏书中作了记载，这就是汉武帝从渥洼池得天马故事的来历。从此，月牙泉与鸣沙山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。

  我们漫步在月牙泉畔边，据说泉内的铁背鱼和七星草都是能治病的药材。这时，高耸的沙山已挡住了夕阳的彩虹，月牙泉周围的光线渐渐暗淡，我们踏着绵绵的细沙，艰难地攀登着由流沙堆积而成的鸣沙山。当我们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时，举目远望，被夕阳照射的一道道沙垄闪着金黄色的亮光，如同轻波荡涤的漪澜和精美的“浮雕”。这十分诱人的沙漠奇观，使你感到如同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，大饱眼福。太阳已落入沙海，天边的彩虹己经消失，黄昏已降临大地，我们滑下山坡乘着骆驼返回了。

贾学谦著. 驼铃与古船 UNESCO国际丝路考察纪实[M]. 北京：教育科学出版社, 2004.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