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独特的庆功酒

  7月29日，丝绸之路国际考察队顶若烈日，在十分干热的气候伴随下，离开了张掖，向着酒泉方向进发。时间过了不久，我们就到了曾是梁国首都的骆驼城遗址。这个遗址还没有挖掘，保存得非常完整，遗址周围布满了很多古墓，干涸的白浪河河床从遗址的旁边通过。今天在该遗址上还可以捡到西梁国和北梁国作战时的箭头，当地学者为我们进行了简要介绍。进行了实地考察后，我们继续前行，穿行于高山和沙漠之间。当我们进入酒泉地区时，祁连山距我们的视野似乎远了一些，一望无际的戈壁、数不尽的沙丘、模糊不清的绿洲都不断闪现在我的视野。因为己近黄昏，夕阳出现一片彩虹，大地显得灰蒙蒙的，我望着这片独特的自然风光，情不自禁地想出了几句诗句，便顺手记下来：极目高天蓝，夕阳红一片。大地灰蒙蒙，荒漠无炊烟。天空鸟飞绝，车行旷野间。绿洲似海岛，酒泉己可见。据陪同人员介绍，酒泉地区全境地势西南高，东北低，海拔高度在1400-2000米之间，呈倾斜盆地状态，坡度为1°-5°,平均每千米相差4.3公尺，总计东西长104千米，南北宽84千米，总面积3386平方千米。酒泉深居内陆，多高山，距海远，空气中水气稀少，气候干燥，风沙多。晚8时多，国际考察队到达了酒泉古城。我国第一座航天城——酒泉卫星发射中心，就在酒泉以西120千米处。

  酒泉又名肃州，是从汉武帝元狩二年（公元前121年）开拓创立，距今已经2100多年了，当时的名称是酒泉郡。这里在归属汉朝之前，是由西域强国月氏和乌孙所占据，公元前2世纪被匈奴侵占，月氏被迫西迁，汉王朝又经多次战争，从匈奴奴隶主统治下夺取过来。自古以来，酒泉是屯兵驻骑的地方，是汉代边塞要地。酒泉南山是屯驻骑兵的好地方，汉代几次对匈奴用兵，都出自酒泉。公元前99年，将军李广利以3万骑兵出击匈奴；公元前90年，将军马通率领4万骑兵出击匈奴；公元前72年，发五位将军率15万骑兵出击匈奴，其中有明将赵充国3万骑兵，均出自酒泉。汉代还先后在酒泉郡的三面分别设立了北部都尉、东部都尉和西部都尉等军事防御机构，以保卫酒泉郡，使这里成为汉代的边塞重镇。自汉代开发河西，使中西交通得以保障，使西汉对于西域的经营有了可靠的屏障，从而将西域广大地区纳入汉朝版图，奠定了我国西北疆域的基础。对此，酒泉人民做出了历史性贡献。

  从西汉王朝在酒泉设郡建制2100多年来，酒泉已成了丝绸之路上著名的重要商埠。公元1405年，哈烈国王（在今阿富汗西北赫拉特一带）沙哈鲁曾派特使和商贾多人经酒泉到北京。据他们说：“肃州城极入，城墙为四方形，有坚固的炮台。”“城门口就有一个供商人和特使居住的驿馆。”“市场无幕盖，扫除清洁，时时洒水，尘垢不起。”“屠产店内，羊肉与猪肉并列而挂，各街皆有华丽的建筑物用中国漆漆之。”“街市皆矢直，自此门可望他门。”“城市有庙宇甚多，大小不一。大者占地至十亩之多，院内皆扫除清洁，地面皆铺设琉璃瓦，光耀如磨琢之大理石也。”当地学者说，当时国外使臣和商入到这里后，往东行至北京的全部费用均由各地政府供给。肃州地方官曾宴请他们，宴会厅中央虚设皇帝宝座，座前垂帘，两边地上铺有地毯，极为华丽，中国官员和外国人皆坐毯上，其余入等则排立于后。自元代以来，还有许多外来商人在这里做买卖，娶妻生子。

  7月30日上午，我们首先考察了酒泉鼓楼。汉代的酒泉“因遭地震，荡然无存”，晋代酒泉太守谢艾又重筑了福禄县城（即今酒泉县城），现在的鼓楼就是当时的东门城楼。明洪武二十九年（公元1396年），扩建酒泉东城，此城门楼便雄踞城中，遂改为鼓楼，即现在的酒泉鼓楼，其楼座为清雍正时砖包。这座楼虽然多次重修，但仍然不失其原貌。鼓楼四周题刻着“东迎华岳”、“西达伊吾”、“南望祁连”、“北通沙漠”等气势磅礴的话，昔日“丝路”上东来西往的商贾、僧人、使节、旅行者等都从这座雄伟的城楼下通过，使人现在仿佛还能想像到这个“丝路”要邑昔日的雄姿。

  随后，我们来到酒泉公园。园内有一亭，亭侧有泉。当年汉代名将霍去病于公元前121年的春、夏两次率军征讨盘踞在河西走廊的匈奴，迫使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归服汉朝，从而使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。当霍去病率兵打到这电，汉武帝赐酒为他庆功。因酒少人多，即倾酒入泉，泉水化为美酒，众将士取而共饮，遂取名酒泉。以后设郡，并取此名。所以，霍去病独特的庆功酒就成了流芳百世的酒泉。

  随后我们驱车西行去了嘉峪关。酒泉距嘉峪关35千米，当地学者沿途介绍，据记载，在出酒泉西门1千米多路处，古时曾设置了一座“商税关”。酒泉在明代丝绸之路上有着重要的地位，来往商贾很多，非常繁荣，商税关卡是专门征收西域和外国商人商税的。

  西凉国王李暠死后就葬在酒泉城西7500米的地方。公元400年西凉曾建都敦煌，公元405年迁都酒泉。据说，李暠很富有文才，胸怀大略，为统一疆士写下不少著作。

  当我们途经酒泉西郊广阔的戈壁沙漠时，看到一个面积很大的古墓群，考古学者说，这里有数千座坟墓，墓群有20千米长，属于汉代的墓葬群，已挖掘了18座，其中最著名的是丁家闸墓壁画。我们下车考察了1977年发掘的丁家闸五号墓。古墓有相通的前后两室，后室存棺木，较狭窄；前室较宽敞，长、宽、高各有3米，满壁绘有精彩的壁画，其内容主要反映墓主人信仰的中国古代神话、生前的起居生活和宴饮娱乐，以及庄园的各种活动景象。整个墓室壁画分为上、中、下三部分，反映着不同的内容。壁画的绘画技术很高，运笔娴熟，线条流畅，形象生动。此外，也有许多画面表现了来自西域的内容，如发源于新疆库车的腰鼓舞蹈等。

  我们车队继续西行，下一个考察点就是嘉峪关了。

贾学谦著. 驼铃与古船 UNESCO国际丝路考察纪实[M]. 北京：教育科学出版社, 2004.11